為著實踐再訪的諾言,2007 年 6 月初,我再度踏上最西。 這一回,不戀秋黃,想磨蹭一把春夏怒放的野花,強聞充腦的果香;過冰雪猶殘的天山達坂,看一回天鵝悠游;穿越死亡沙漠,用胡楊來見證不朽;走上天塹新藏公路,抓一把被崑崙山與喀喇崑崙山合圍的氣魄;但還想見到喀什老城區的天使們,還有烏魯木齊巴扎圍紅頭巾的俏皮姑娘。 Fred Chiang |
轉紅的夕陽驅遣萬芒奔驣,揮軍合圍一座五彩的城。旅人沒有多想,走進、走出,只是空曠,一個無骨、不屬於自己的沙場。 後來,大地一抹的粉彩遲遲不肯褪落;今晚,瀚藍夜空,耀眼的金星伴著上弦月,疲累的師傅伴著旅人,兩個兩個走回西邊.......
【第一期】五彩 / Issue 1, Oct. 7, 2007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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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千畝的烏雲聚集,離家一萬里的大西洋飄浪,化成明珠,浩浩淼淼,總是一色萬頃。 他們都不願意,騎馬與摘採一朵野花。科古琴山的來客不彈琴,埡口上的牛兒圖了個清靜。 【第二期】浩淼 / Issue 2, Nov. 14, 2007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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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現在幾點了?」,手握方向盤的皮山‧喬治克隆尼問。 「新疆時間下午 7:43」來自東方的旅人一時以為自己是副駕駛,在一台標示為「危險品」的化學料罐車上。從早上 6: 30 到現在,這正駕駛已經下去看過 4 輛拋錨的友車,在天塹路上。 旅人明白,大家對喬治克隆尼的期待,一如他攔搭便車時的期待 ── 值得信賴。 【第三期】天塹‧上 / Issue 3, Dec. 1, 2007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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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里營房沒有太陽,新疆時間正午 12 點,大路邊冷得像冬天。 小維族餐館有回憶 ── 關於等待的一切。等待 12 使徒吃完糊糊午餐、等待大隊軍車揚塵北上、等待算不得數的太陽,與即將襲來的風雪。 該有的就會有,這裡一日四季。 【第四期】天塹‧下 / Issue 4, Dec. 15, 2007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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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裡荒涼如月,紙糊的寧靜海,飛起的鳥用爪一觸即破,而後波瀾不斷,翻湧。 廣寒宮闕易主,旅人一朝一夕疊起 150 塊石瑪尼堆,終究弭平不了失衡的瑤台 ── 鹹淡不均、中印各據、水上的鳥、水下的魚,此長彼消。 太陰不太平,一如表面。 【第五期】荒月 / Issue 5, Jan. 5, 2008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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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來啊,來嘛!」走過塔中一排閃著霓虹的理髮店,正在戶外享受涼爽晚風的小姐喊著我們。 一句最具生氣的軟語穿透疲憊的沙漠,鼓勵著旅人繼續尋找今晚的歇腳處。 梭梭柴結毯果,胡楊不亮不綠,這時節裡,塔克拉瑪干沙海不慍不火,教人提不起勁。 【第六期】沙海 / Issue 6, Feb. 28, 2008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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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實是什麼不太重要,空中架構了一切。瞻仰老城的高度,一城分三城。 三人同一人,陪我走過三城,一個遲暮、一個躍起、一個還在山林。 三城同一城,旅人兩年繞不出一個老城,索性就地賴在未來,從現在一路看明白。 【第七期】三城 / Issue 7, Oct. 18, 2008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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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塊佔了中國六分之一的西域疆土,可以充滿多少想像?歐陽峰說:「我只是想知道,沙漠的後面是甚麼?」 我也想知道。 2005 年 9 月初,從最東到最西,我去體會如童話般的北疆初秋,以及靠太陽最近的帕米爾高原。 15 天內,塞外行過萬里。告訴你,朋友,在沙漠的後面,我知道了甚麼是草原無盡的無盡,見識了沙漠天空藍的藍,寧願眼睛被沙山細緻的稜角割傷,倒臥在世界屋脊的冰山碧湖旁,用強烈的紫外線梳理獨孤的身影。 喀什老城區遇見的維族天使們,成千綻放的笑容依稀在召喚,讓我將最西的美好,分享給你。 |
他們說,再過 10 天,大片的紅與黃,才是北疆最美的時分。但我猜,無論哪天哪時到,總有甚麼在那裡等著。 上弦月的盈滿,就叫上弦月。青黃是有的,但沒有不接。我來,盛滿了眼界與感受;我走,又一層的變幻正要開始。 我說,這次,這樣就夠了。
【第一期】初秋 / Issue 1, Oct. 10, 2005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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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條陽光舖成的大道,向北、向北、再向北,往西、往西、再往西。縱切過草原,盤上了山頭,經過了哈薩克、圖瓦、塔吉克人家,今天的終點是驛站,明天的終點是後天。 而在流浪終點等著的,會是出發時牽掛的那顆心嗎?我自忖的同時,腳步早已邁出。
【第二期】出發 / Issue 2, Oct. 16, 2005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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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立在魔鬼的門口,離地十公尺,男子抬頭凝視雲的蜷捲,他感覺雲也有凝視,只是不確定她凝視的方向。 有一條波紋不興的河,一旦凝視其上樹的倒影三分鐘,那把為時間靜止編碼的金鑰就會被找到。可惜,至今人類凝視的最高紀錄,只維持在一分十二秒,而她,僅是個五歲的孩童。
【第三期】凝視 / Issue 3, Oct. 23, 2005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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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神矍爍的圖瓦老奶奶招我們進屋,給了 Steven 一塊乳白的酸羊奶酪,他嚐了一口,扒下一半給 Tony;Tony 接過後,也嚐了一口,又扒下一半給我;照例,我嚐了一口,又扒下一半,但那八分之一塊,不知要遞給誰?
眼光巡弋著,Jason
竟一個人吃完一整塊。要跟圖瓦成一家親,也不用這麼盛情吧? 【第四期】況味 / Issue 4, Nov. 4, 2005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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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撼動百年的牆終於倒下,突破圍城,走入街頭,才發覺夢中凝視萬遍的香土聖城,如今黑白頹傾,藍綠張狂。 一位僧人托缽佇立,男子將心掏出,丟入缽中,未碰出半滴聲響。「施主,你的心這邊安放不了,應志在萬里之遙」,僧人起手;而後,男人追逐他的心,直至單一純粹彰顯之境。
【第五期】單一 / Issue 5, Nov. 11, 2005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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航行在沙舖成的海,從槳上撈取一粒沙,任憑她說著故事:風的任性、草的韌性、日的酷烈、月的圓缺、星的排列。 沒有妳,我不要緊,這一片沙漠還得橫渡,在最高最亮的那波之後,陷入無邊的陰沉;用力的,划吧,就當明天過不了。
【第六期】渡沙 / Issue 6, Nov. 27, 2005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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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一段冰山幸福路,紅衣裳的塔吉克姑娘,從秋黃的青稞田迎了上來,甜美的問道:「外地來的哥哥,您瞧見蔥嶺的一日九日出了嗎?」 雄鷹巡弋的翅膀張得極大,帕米爾高原上的牦牛沒有想法,只有慕士塔格峰說:「我真偉大」。
【第七期】日原 / Issue 7, Jan. 6, 2006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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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使們再一秒就要下火車,準備進城,他們遺留的一雙雙翅膀,則自由飛往山上。天使們的任務,跟旅人有關。 「守在老城區恰薩巷一帶,隊分五處,午時會有一位來自東方的背包客經過。攔下他,向他展現希望、純真,與難以避免的忌妒」至高的力量說。
【第八期】天使 / Issue 8, Feb. 12, 2006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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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、白、灰的鴿子在老城區上空盤旋,起飛時跟天使擦身而過。隔夜曬不乾的辣子鋪襯著最西城市的屋頂,紅得遮不住沙塵片片。 東西的橋樑,歌唱道。走著找著,多年雕琢未成的銘心。有一些傳承,在巷弄中流散,輕輕挑起,悄然落下。
【第九期】喀什 / Issue 9, May 18, 2006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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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西或有地表最荒涼的角落,這群人說好任誰都不能當世界上最孤獨的旅人。一群人走得再遠,還是一群人。 Helen 老愛吟唱:走吧、走吧,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。大家試著再多走一步,看能不能真的留下長熟的印記。
【第十期】侶遊 / Issue 10, June 18, 2006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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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段最西幸福路,能崁在心上的,邊走邊拾;悠遠的輝煌不提,沙漠之後,深秋之前,記憶浪蕩出詩意。 【 是飄落在網路空間中的文字,《 是刻印在一種叫雪面清塗紙上的文字。 最西之旅,自他書始,至我書終。
【第十 一期】書格 / Issue 11, Feb. 19, 2007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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